那日令狐衝与任盈盈葬了岳灵珊。
二人在坟前拜了几拜。
站起身环顾四周,衹见四周山峰环抱,处身之所是在一个山谷之中,山前一池碧水,树林苍翠,遍地山花,枝头啼鸟唱和不绝,是个十分清幽的所在。
盈盈道:「咱们便在这里住些时候,一面养伤,一面伴坟。」
令狐衝道:「好极了。
小师妹独自个在这荒野之地,她就算是鬼,也很胆小的。」
盈盈听他这话甚痴,不由得暗暗嘆了口气。
二人在坟前相偎半晌,令狐衝道:「此去恒山不过三两日路程,恒山一眾师姐妹想是早已回山了,如今恒山掌门新丧,我继任掌门虽然衹是一时权宜,但目前江湖风波未平,不知那左冷禪和林平之又会生甚姦计,盈盈,妳才智胜我十倍,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是否当讲?」盈盈轻嘆一声,片刻乃道:「衝哥,妳我一心,妳想为岳姑娘独自守灵又何必多言,衹是不知妳要守到几日?」令狐衝见盈盈体贴如此,不免內疚,握著盈盈手低声道:「还是妳最贴心,我身上伤已好了大半,確实想在此独居几日,一则为小师妹守灵一则静心疗伤,咱们以小师妹头七为限,加上三日赶路,十日內定到恒山与妳相会,妳意下如何。」
盈盈嫣然一笑,抽出被令狐衝握著的手,不再多言转身收拾行囊,给令狐衝留下干粮衣物,转身飘然而去。
「谷中独伴相思鸟,恒山再会痴情郎,衝哥,愿妳不负所言。」
远处,盈盈两声清吟后,人已转过山角不见了踪影。
自此令狐衝便在这翠谷之中住了下来,烤蛙摘果,独守孤坟倒也清静自在。
他所受的衹是外伤,既有恒山派的治伤灵药,兼之內功深厚,养了两日已然痊愈了大半。
衹是每日依在岳灵珊墓前枯坐,想起在华山时二人旧日竹马青梅,心中肝肠寸断,有时想起盈盈,又觉无限温暖。
这日令狐衝想起山谷东南有许多野桃树,其时桃实已熟,当下分草拂树,行出八九里,来到野桃树下,纵身摘了两枚桃子,二次纵起时又摘了三枚。
眼见桃子已然熟透,树下已掉了不少,数日间便会尽数自落,在地下烂掉,当下一口气摘了数十枚,心想:「我吃了桃子之后,將桃核种在山谷四周,数年后桃树成长,翠谷中桃花灿烂,那可多美?」忽然间想起了桃谷六仙:「这山谷四周种满桃树,岂不成为桃谷?我和盈盈將来隱居于此,岂不变成了桃谷二仙?日后我和她生下六个儿子,那不是小桃谷六仙?那小桃谷六仙倘若便如那老桃谷六仙一般,说话缠夹不清,岂不糟糕?」想到这里,正慾纵声大笑,忽听得远处树丛中簌的一声响。
令狐衝立即伏低,藏身长草之中,心想:「老是吃烤蛙野果,嘴也腻了,听这声音多半是衹野兽,若能捉到一衹羚羊野鹿,也好打打牙祭。」
思唸未定,便听得脚步声响,竟是两个人行走之声。
令狐衝吃了一惊:「这荒谷中如何有人?定是衝著我来的。」
便在此时,听得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妳没弄错吗?岳不群那厮確会向这边来?」令狐衝惊讶更甚:「他们是追我师父来了,那是甚么人?」另一个声音低沈之人道:「史香主四周都查察过了。
岳不群的女儿女婿突然在这一带失踪,各处市镇码头、水陆两道,都不见这对小夫妇的踪跡,定是躲在近一带山谷中养伤。
岳不群早晚便会寻来。」
令狐衝心中一酸,寻思:「原来他们知道小师妹受伤,却不知她已经死了,自是有不少人在寻觅她的下落,尤其是师父师娘。
若不是这山谷十分偏僻,早就该寻到这里了。」
衹听那声音苍老之人道:「倘若妳所料不错,岳不群早晚会到此处,咱便在山谷入口处设伏。」
那声音低沈之人道:「就算岳不群不来,咱们布置好了之后,也能引他过来。」
那老者拍了两下手掌,道:「此计大妙,薛兄弟,瞧妳不出,倒还是智多星呢。」
那姓薛的笑道:「葛长老说得好。
属下蒙妳老人家提拔,妳老人家有甚么差遣,自当尽心竭力,报答妳老的恩典。」
令狐衝心下恍然:「原来是日月教的,是盈盈的手下。
最好他们走得远远地,別来骚扰自己。」
又想:「此刻师父武功大进,他们人数再多,也决计不是师父的敌手。
师父精明机警,武林中无人能及,凭他们这点儿能耐,想要诱我师父上当,那真是鲁班门前弄大斧了。」
忽听得远处有人拍拍拍的击了三下手掌,那姓薛的道:「杜长老他们也到了。」
葛长老也拍拍拍的击了三下。
脚步声响,四人快步奔来,其中二人脚步沈滯,奔到近处,令狐衝听了出来,这二人抬著一件甚么物事。
葛长老喜道:「杜老弟,抓到岳家小妞儿了?功劳不小哪。」
一个声音洪亮之人笑道:「岳家倒是岳家的,是大妞儿,可不是小妞儿。」
葛长老「咦」了一声,显是惊喜交集,道:「怎……怎……拿到了岳不群的老婆?」令狐衝这一惊非同小可,立即便慾扑出救人,但隨即记起身上没带剑。
他手无长剑,武功便不敌寻常高手,心下暗暗著急,衹听那杜长老道:「可不是吗?」葛长老道:「岳夫人剑法了得,杜兄弟怎地將她拿到?啊,定是使了**。」
杜长老笑道:「这婆娘失魂落魄,来到客店之中,想也不想,倒了一碗茶便喝。
人家说岳不群的老婆寧中则如何了不起,却原来是草包一个。」
令狐衝心下恼怒,暗道:「我师娘听说爱女受伤失踪,数十天遍寻不获,自然是心神不定,这是爱女心切,哪里是草包一个?妳们辱我师娘,待会教妳们一个个都死于我剑下。」
寻思:「怎能夺到一柄长剑就好了。
没剑,刀也行。」
衹听那葛长老道:「咱们既將岳不群的老婆拿到手,事情就大大好办了。
杜兄弟,眼下之计,是如何將岳不群引来。」
杜长老道:「引来之后,却又如何?」葛长老微一踌躇,道:「咱们以这婆娘作为人质,逼他弃剑投降。
料那岳不群夫妻情深义重,决计不敢反抗。」
杜长老道:「葛兄之言有理,就衹怕这岳不群心肠狠毒,夫妻间情不深,义不重,那可就有点儿棘手。」
葛长老道:「这个……这个……嗯,薛兄弟,妳看如何?」那姓薛的道:「在两位长老之前,原挨不上属下说话……」正说到这里,西首又有一人接连击掌三下。
杜长老道:「包长老到了。」
片刻之间,两人自西如飞奔来,脚步极快。
葛长老道:「莫长老也到了。」
令狐衝暗暗叫苦:「从脚步声听来,这二人似乎比这葛杜二人武功更高。
我赤手空拳,如何才救得师娘?」衹听葛杜二长老齐声说道:「包莫二兄也到了,当真再好不过.」葛长老又道:「杜兄弟立了一件大功,拿到了岳不群的婆娘。」
一个老者喜道:「妙极,妙极!两位辛苦了。」
葛长老道:「那是杜兄弟的功劳。」
那老者道:「大家奉教主之命出来办事,不论是谁的功劳,都是托教主的洪福。」
令狐衝听这老者的声音有些耳熟,心想:「莫非是当日在黑木崖上曾经见过的?」他运起內功,听得到各人说话,却不敢探头查看。
魔教中的长老都是武功高手,自己稍一动弹,衹怕便给他们查觉了。
葛长老道:「包莫二兄,我正和杜兄弟在商议,怎生才诱得岳不群到来,擒他到黑木崖去。」
另一名长老道:「妳们想到了甚么计较?」葛长老道:「我们一时还没想到甚么良策,包莫二兄到来,定有妙计。」
先一名老者说道:「五岳剑派在嵩山封禪臺爭夺掌门之位,岳不群刺瞎左冷禪双目,威震嵩山,五岳剑派之中,再也没人敢上臺向他挑战。
听说这人已得了林家辟邪剑法的真传,非同小可,咱们须得想个万全之策,可不能小覷了他。」
杜长老道:「正是。
咱们四人合力齐上,虽然未必便输于他,却也无必胜之算。」
莫长老道:「包兄,妳胸中想已算定,便请说出来如何?」那姓包的长老道:「我虽已想到一条计策,但平平无奇,衹怕三位见笑了。」
莫葛杜三长老齐道:「包兄是本教智囊,想的计策,定是好的。」
包长老道:「这其实是个笨法子。
咱们掘个极深的陷坑,上面铺上树枝青草,不露痕跡,然后点了这婆娘的穴道,將她放在坑边,再引岳不群到来。
他见妻子倒地,自必上前相救,咕咚……扑通……啊哟,不好……」他一面说,一面打手势。
三名长老和其余四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莫长老笑道:「包兄此计大妙。
咱们自然都埋伏在旁,衹等岳不群跌下陷坑,四件兵刃立即封住坑口,不让他上跃.否则这人武功高强,怕他没跌入坑底,便跃了上来。」
包长老沈吟道:「但这中间尚有难处。」
莫长老道:「甚么难处?啊,是了,包兄怕岳不群剑法诡异,跌入陷阱之后,咱们仍然封他不住?」包长老道:「莫兄料得甚是。
这次教主派咱们办事,所对付的,是个合並了五岳剑派的大高手。
咱们若得为教主殉身,原是十分荣耀之事,衹不过却损了神教与教主的威名。
常言道得好: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
既是对付君子,便当下些毒手。
看来咱们还须在陷阱之中,加上些物事。」
杜长老道:「包老之言,大合我心。
这『百花消魂散』,兄弟身边带得不少,大可尽数撒在陷阱上的树枝草叶之中。
那岳不群一入陷阱,立时会深深吸一口气……」四人说到这里,又都齐声哄笑。
包长老道:「事不宜迟,便须动手。
这陷阱却设在何处最好?」葛长老道:「自此向西三里,一边是参天峭壁,另一边下临深渊,唯有一条小道可行,岳不群不来则已,否则定要经过这条小道。」
包长老道:「甚好,大家过去瞧瞧。」
说著拔足便行,余人隨后跟去。
令狐衝心道:「他们挖掘陷阱,非一时三刻之间所能办妥,我先取了剑来,再来救师娘不迟.」他待魔教眾人走远,运气轻功回到日常所棲之处,取了长剑,躡踪而行。
回身又行出数里,忽听得嗒嗒嗒的掘地之声,心想:「怎么他们是在此处掘地?」藏身树后,探头一张,果见四名魔教的教眾在弓身掘地,几个老者站在一旁。
此刻相距近了,见到一个老者的侧面,心下微微一凛:「原来这人便是当年在杭州孤山梅庄中见过的鲍大楚。
甚么包长老,却是鲍长老。
那日任我行在西湖脱困,第一个收服的魔教长老,便是这鲍大楚。」
令狐衝曾见他出手制服黄钟公,知他武功甚高;心想师父出任五岳派掌门,摆明要和魔教为难,魔教自不能坐视,任我行派出来对付他的,衹怕尚不止这一路四个长老。
见这四人用一对铁戟、一对钢斧,先斫鬆了土,再用手扒土,抄了出来,几人身旁一堆落叶处萎坐著一个中年黄衫丽人,却不是师娘岳夫人是谁?衹见师娘面容憔悴,身不动动口不能言。
心想:「师娘定是被他们点了穴道。
他们明明说要到那边峭壁去挖掘陷阱,却怎么改在此处?」微一凝思,已明其理:「峭壁旁都是岩石,要挖陷阱,谈何容易?这葛长老是个无智之人,隨口瞎说.」但这么一来,却让令狐衝不费吹灰之力便寻到了几人。
眼见四人以临敌交锋用的兵刃来挖土掘地,他却又不敢离师娘太远,隱身于一株大树之后想要寻个机会出其不意杀了四人以救师娘。
忽听葛长老笑道:「岳不群年纪已经不小,他老婆居然还是这么年轻貌美。」
杜长老笑道:「相貌自然不错,年轻却不见得了。
我瞧早四十出头了。
葛兄若是有兴,待拿住了岳不群,稟明教主,便要了这婆娘如何?」葛长老笑道:「要了这婆娘,那可不敢,拿来玩玩,倒是不妨。」
令狐衝大怒,心道:「无耻狗贼,胆敢辱我师娘,待会一个个教妳们不得好死。」
听葛长老笑得甚是猥褻,忍不住探头张望,衹见这葛长老伸出手来,在岳夫人脸颊上拧了一把。
岳夫人被点要穴,无法反抗,一声也不能出。
魔教眾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杜长老笑道:「葛兄这般猴急,妳有没胆子就在这里玩了这个婆娘?」那葛长老虽已年近六旬,年轻时却也是个采花淫贼.一则见岳夫人寧中则艷若牡丹,此刻被点穴道任由自己摆布之下更显楚楚可怜,二则不愿在眾人之前丟了面子。
听眾人哄笑更是色胆包天,站在坐倒在地的岳夫人面前,一手提著板斧,一手解开裤带掏出胯下早已兴致勃勃的阳具,一边在岳夫人吹弹可破的俏脸上摩擦,一边哈哈大笑道:「诸位,玩了这个娘们又有何妨?想当初兄弟在江湖上玩过的官宦人家的妻女无数,论起来,那万里独行田伯光见到我还得叫上一声祖宗呢!」说罢眾人又是一阵哄笑。
岳夫人被歹人用腥臭的下体贴在俏脸上,骯臟的阴毛蹭在口鼻之处阵阵恶臭传来,衹觉一阵恶心,又羞又怒之下,想要咬舌自尽,却又苦无全身没有半点力气。
令狐衝见状怒不可遏,拔剑在手掠身窜至四人背后,剑出如电,一招间,薛,杜二人已然了账.那猥褻岳夫人的葛长老却也有些身手,听闻脑后剑风袭来,向前一滚,避过要害,擎斧在手,也顾不得裤子没提,爬起身来怒吼一声向令狐衝劈来。
那一边鲍大楚眼见有敌来袭,挥铁戟也向令狐衝腰间横扫。
令狐衝既占先机,那容他二人出手,一招独孤九剑中的破鞭式,剑锋沿鲍大楚戟柄前扫,鲍大楚左手五衹尽断,铁戟落地。
顺势剑上撩一招师娘所授玉女穿梭,已然由下至上刺穿葛长劳脑袋。
衹片刻,魔教四长老已然三死一伤。
令狐衝右手挥剑甩落剑上残血,剑指鲍大楚,左手到处,解开岳夫人被封的穴道,对岳夫人说道:「师娘,弟子……弟子……」他见师娘被辱情急之下,又想到岳灵珊惨死,都是自己救护不力,一时竟语不成声。
「衝儿!」岳夫人穴道隨被解,叫了一声,但血脉未通,依然坐在地上无法动弹。
令狐衝点点头,回头向鲍大楚厉声问道:「鲍长老,妳还认得我么?」鲍大楚五指俱断,血流如注,眼见是令狐衝,颤声答道:「令狐少侠,此乃误会,我等並不想伤害岳夫人,衹想要挟那偽君子岳不群,適才都是那葛长老起了歹心对岳夫人不敬。
不想少侠在此衝撞了少侠.望少侠看在圣姑面上,宽恕则个。」
说罢不顾手上重伤,扔了兵器跪下叩头如捣蒜。
昔日鲍大楚江湖上也是一条铁骨汉子,怎奈在任我行麾下锐气已然磨尽,生死之间衹求不死毫无当日的豪气了。
令狐衝见他已然重伤,又提起盈盈,毕竟他不嗜杀戮,將剑还鞘,说道:「好,唸妳跟隨任教主和圣姑一场,今日我且放过妳,但虏我师娘之事,不可对外提起一字。
否则纵然追到黑木崖,我也定要取妳性命!」「在下不敢,在下不敢!」鲍大楚诺诺连连,顾不得裹伤,转身匆匆逃走。
强敌已去,令狐衝这才转身去看岳夫人,见岳夫人依然颓然在地,令狐衝不由得心中大悲,赶上两步在师娘面前跪倒行礼,双膝刚一沾到岳夫人面前的枯叶,突然膝下一软,暗叫不好,原来魔教四人原想在岳夫人身边周围挖上三个连环陷阱,用以擒拿岳不群。
令狐衝未到之时,已四人的体力武功,其实已然设好一个陷阱,令狐衝与其爭斗之时却是从魔教四人身后偷袭而过,岳夫人见已无外患,也未想到令狐衝当即下拜,未加提醒。
此时正要行礼,却正好跪倒在陷阱之上,他此刻双膝落地,轻功再好也难逃一劫。
扑通一声,令狐衝跌落陷阱之下。
好在魔教四人当初衹为擒拿岳不群,而不求伤人,没有在下面加装匕首暗箭,陷阱虽有一人之深,下面铺的却都是枯叶干草。
为的是以防岳不群轻功高强,他脚落实处能借力上跃,因此倒也没有摔伤令狐衝.岳夫人见状不顾血脉未通,硬撑著站起身低头一看,令狐衝並未受伤这才放心。
伸手叫声「衝儿!」令狐衝虽然狼狈,力气未失,握著师娘的手借力爬上了陷阱。
「魔教中人果然邪魔外道,设的陷阱也是让人防不胜防。」
令狐衝再次跪在岳夫人面前愤愤言道。
岳夫人重新坐下调顺了气血,这才说道:「若非如此,他们也就不是魔教了。
衝儿,妳可曾见过珊儿?我寻她未果,这才著了这批姦贼的道,若不是妳恰巧赶到,师娘一死不足惜,但名节必定不保。
妳师父他不认妳,师娘我认妳。」
听岳夫人提起岳灵珊,令狐衝不由的心中大悲,:「师娘,小师妹她……她被林师弟害死了!」「啊?」岳夫人惊叫一声,继而喃喃道:「冤孽,冤孽。
我早知平之深恨妳师父,衹愿灵珊与他共结连理能消除这份仇怨,却不知到头来终是这般……」说罢岳夫人潸然泪下。
哭了半晌,岳夫人见令狐衝依然跪在当地,轻声说道:「衝儿,妳这是从何处来?任大小姐为何没和妳一起,珊儿却又葬在何处?」说著一拉令狐衝,令狐衝竟然双目呆滯扑通一声倒在当地。
岳夫人大吃一惊,站起身来继而再看令狐衝,满面通红,气喘如牛,喉结咕嚕咕嚕直动,但却四肢僵硬。
任凭岳夫人怎么呼唤,就是人事不知。
「百花消魂散!」岳夫人暗叫不好,原来那杜长老果然在陷阱里撒下这魔教与三尸脑魂丹齐名的歹毒药粉。
要知魔教行事自不可与名门正派相提並论。
那魔教之中,三尸脑魂丹是教主控制教中不服之人而炼制的不传之密。
而百花消魂散,则是魔教中人败坏正教中人名节的歹毒药物。
此药並无解药,身中之人无论男女,神誌恍惚,一时三刻却需与人交媾其毒自解。
如若不然,全身血脉爆裂而死。
正派中人因此物名节尽损的成名人物,並不在少数。
此毒物虽然歹毒,但內功深厚者却也能运功相抗,偏偏令狐衝內力全失,虽以吸星大法吸了几股內力,但毕竟不是自己所修,难以运用,加上又是毫无防备,因此中了之后片刻间已然发作。
「衝儿!衝儿!」岳夫人连叫几声,令狐衝毫无反应。
衹是浑身乱颤。
情急之下,岳夫人点了令狐衝心脉要穴,防他乱动加快毒发,抱起令狐衝发足狂奔。
久经江湖,与魔教为敌。
岳夫人自是知道该当如何解令狐衝身上之毒,衹盼急奔之下,找个市镇寻家青楼妓院为爱徒解毒才好。
虽然狎妓为正道所不齿,但生死关头,岳夫人生性豪迈,却也不计这些小节,况且令狐衝在衡山之时便有夜宿青楼的名声,于他浪子之名也无所伤。
爱徒情深,岳夫人用尽力气,不顾东西南北,狂奔了片刻,爬上一座小山,举目四望,岳夫人心里顿时一凉。
方圆数十里层层叠嶂,都是青山绿岭,莫说市镇青楼,人家也没一个。
此刻怀中的令狐衝双目紧闭,浑身似火,喉咙发出丝丝的呻吟,不时叫道:「水!我要水!」岳夫人见西面一个山谷,群山围绕一池碧水,不及细想抱著令狐衝跑了过去。
到了水潭边,虽是一代侠女,但岳夫人毕竟女流之辈,加之穴道被封时久,狂奔之下,也已娇喘连连.她把令狐衝放在潭边一块石床一般的臥牛石上,先给令狐衝捧了几捧潭水喂下,自己也喝了几口。
正自无计可施时,忽见一旁几棵杨柳之下一个新坟,坟前立著一块木牌,用剑刻了华山女侠岳灵珊之墓几个字。
阴错阳差间,岳夫人竟然带著令狐衝奔到了岳灵珊墓前。
骤见爱女之墓,岳夫人气血上涌,眼前一黑,险些晕倒,连忙走到墓前,手抚墓碑泪如雨下,低声唤道:「珊儿,珊儿,妳我母子当日一別,没想到竟然阴阳两隔。
虽是妳命运多舛,但也是因为妳父妳夫姦险恶毒所致。」
言至于此,一想到丈夫岳不群的所作所为终致爱女丧命,岳夫人再也难以抑制,终于放声大哭了起来。
哭了片刻,却听令狐衝药力发作,岳夫人被擒多时手劲不足,点的穴道已然渐解,毒火已再也无法忍耐,气衝如牛低吼了起来:「热啊!热!盈盈,妳別走。
小师妹……小师妹。
林平之妳这恶贼,妳杀了小师妹,妳杀了小师妹。」
边说边躺在石头上手舞足蹈,仿佛要掐死林平之一般。
见爱徒如此,岳夫人转悲为愁,疾步走到令狐衝身边,正要安抚令狐衝,哪知百花消魂散药力已然发散,令狐衝此刻虽然大睁著一双红眼,却已不认得眼前之人是自己敬若天人的师娘。
衹闻得岳夫人身上一阵熟女之香,慾火更烈,虽然要穴初解,全身无力,但双臂却猛然间一伸,將岳夫人拦腰抱住,拉倒在身上,师徒二人纠缠在一起,滚烫的嘴唇不管不顾的在岳夫人粉面之上如雨点般的吻了起来。
「衝儿住手!衝儿!我是妳师娘!」岳夫人被令狐衝搂在怀中吻的粉面通红,又羞又急之下用力挣开令狐衝双臂,急急的闪身躲在一边。
偷眼望去,衹见令狐衝双臂兀自伸在半空挥舞,口中发出呵呵之声,显得痛苦万分。
「罢了!罢了」岳夫人见令狐衝神誌已丧,看来如不能解毒,瞬息之间就要命丧当场,侧身抽出令狐衝所佩长剑,心想不如一剑刺去,了却徒儿所受之苦。
正犹豫间,却听令狐衝喃喃胡言道:「小师妹,小师妹,妳怎么如此狠心……师娘,师娘,衝儿好热。」
几声师娘叫得岳夫人肝肠寸断。
思绪仿佛回到二十年前,自己芳龄二十岁与师兄岳不群新婚燕尔,时值隆冬,二人策马下山行走江湖,初遇即將冻饿倒毙路旁的小令狐衝,那年令狐衝年方八岁,家逢兵乱,独自一人逃生,生死之际,夫妻二人將他救下,从此拜入华山门下,于己亦徒亦子。
二十年来虽然浪子无行。
但其秉性良善,于门下弟子中最得自己之心。
又与自己**女自小青梅竹马,本想得此佳婿,日后颐养天年。
但世事难料,最终两个孩儿好事未成。
如今爱女已然身故,自己这视如亲子般的大徒弟难道又要命丧自己之手么?令狐衝哀叫的越来越淒惨.声声扣动岳夫人心弦。
岳夫人想到当日若非令狐衝以重伤之躯剑伤药王庙十五名高手之目,不仅自己,华山上下女眷清白必定当日就已不保。
又想到今日若非他不忘旧恩,自己已遭魔教中人所辱。
更不用说前后几次相救华山满门.自己如若此刻在他落难之时痛下杀手,纵然活命又怎能在世为人?「冤孽!冤孽!这一切都是华山派和姓岳的亏欠他!」思及至此。
岳夫人掷剑于地,秀眉紧顰,沈吟片刻,款款重新走到令狐衝身边,看著他乱舞乱动的双手,略一犹豫,封住令狐衝上臂的穴道,含羞带愧伸手为他宽衣解带褪下了裤子。
裤子褪下,令狐衝虽然上臂穴道被封不能动弹,但胯下三寸阳物昂首翘立,却早已一柱擎天,耐不住饥渴不住颤动。
「衝儿乖,莫怕。
师娘在此。」
说著,岳夫人慈爱的抚了抚令狐衝滚烫的面颊,望了望令狐衝胯下勃起之物,脸泛红霞,终于咬了咬银牙,鼓足勇气解开自己裙带,缓解罗裙,脱去褻裤。
昔日豪迈无双的华山玉女,高贵羞涩的岳夫人,此时下身一丝不挂,两条修长的玉腿洁白晶莹,双腿间那一缕漆黑神秘之处更是诱人。
和神誌不清的爱徒赤裸相对,此事于她终是无比娇羞,又羞又急之情布满岳夫人眉头紧锁的俏脸上,目光中更是无比慈爱,熟女之態端的是万种柔情。
岳夫人心中深知此事虽是权宜,但毕竟要自己自毁贞洁,更何况自己于令狐衝又是亦师亦母,于人伦更是大伤。
纵是不被外人所知,事毕之后自己也无顏面再活于世。
但令狐衝于华山于己大恩实在难以为报,自己名为女侠,见弱尚且施援,为救爱徒与恩人,又何惜自己清白之身?可自己身为掌门夫人,为人妻为人母,对岳家一世无愧。
眼看真要与爱徒做出不伦之事,总归羞愧难当。
虽然已经自解衣裙,仍是犹豫了半晌。
却见令狐衝毒发之状愈烈,岳夫人终于下定决心,轻款莲步,分开玉腿蹲在令狐衝下身之处,狠了狠心,紧闭杏眼一手握住令狐衝男根抵住自己娇艷的牝户,倒跨骑在令狐衝身上,缓缓坐下將爱徒的阳物直没入自己体內。
令狐衝原阳未泄,虽与任盈盈耳鬢厮磨,却一直守之于礼,此时仍是童子之身。
加之所中百花消魂散乃是奇淫之毒。
阳具坚硬如铁,却又滚烫似火。
岳夫人已然不惑之年,夫妻恩爱,久经闺房之事,衹是近年来岳不群习练辟邪剑法自宫之后,夫妻之事早已荡然无存。
岳夫人虽是一代女侠,性格宽厚豪爽,但七情六慾人之天性,又值虎狼之年,难免闺中有所幽怨。
此刻虽然救徒情急才出此不伦下策,但少年人情慾勃发,其情似火,男女欢爱私处相触之下,岳夫人不由得心中一荡,更是羞的心头小鹿碰碰乱跳。
有心退却,却又听令狐衝呻吟之声甚是可怜,想到自己此刻已然失身于他,何必再惜名节?终于咬紧银牙,把心一横,闭著杏眼,用力一抬粉臀,再次用力坐下,开始与爱徒交媾在了一处。
无关情慾,衹为情深。
「与衝儿如此相交,人伦已丧今后自己再也不配被称作岳夫人了!若衝儿所中之毒能解,我愿自刎以完名节!」岳夫人背向令狐衝,玉女插花,衹觉下身犹如被一根烧红的铁棍插了进去一般难受却又快活无比,忙暗自发愿,已防自己乱了心神。
毕竟岳夫人已为人母,夫妻之事早已司空见惯,也是熟家。
虽然內心羞愧难当,却还是嫻熟的开始上下扭动纤腰,背对令狐衝来用心行房。
令狐衝与师娘阴阳交际片刻却也不再呻吟哀叫,仿佛准备入睡的孩子般接受母亲的爱抚。
岳夫人不敢与他相对,又羞于除去上身衣衫,背对著他,身子前探,双手按著令狐衝的双腿,所用仙女插花之姿与他交媾多少能领自己少些羞愧。
恍惚间,男女相交的无比销魂,让令狐衝神清气爽了不少,神誌稍清,他略一仰头,恍惚中衹见一位云髻黄衫的仙女,背对自己在自己下身上下起伏,黄衫仙子两瓣娇美的粉臀如牡丹般在眼前绽放。
不觉性慾更盛,当下不由自主用尽力气將男根猛顶,一时间衹弄的岳夫人阴户尽湿,淫水顺著令狐衝的胯下流到了臥牛石上,不觉殷湿了大大的一片。
艷阳高照,湖光春色。
谁也没有想到,名震天下的令狐少侠此刻和师娘竟然在一片青山秀水间做出了如此乱伦之事。
春情销魂,令狐衝毕竟是个原阳未泄的少年,怎架得住与久经房事的师娘这么一阵折腾,他一阵狂顶乱插之下,驀地一声长吟,终于射了元精。
热浪袭来,岳夫人知道爱徒淫毒已泄。
娇躯上下起伏戛然而止,颓然坐倒在令狐衝身上,阴户之中令狐衝的阳具逐渐萎缩,衹有又黏又烫的精液不知不觉淌了出来。
岳夫人失魂落魄间思绪千思万涌,泪水隨著少年徒儿的精液一起流了出来。
元精既泄,淫毒立解。
令狐衝昏昏沈沈间恍如隔世。
一时仿佛身处思过崖听著岳灵珊唱著「姊妹,采茶去」的山歌远去,一时间又如身处洛阳绿竹巷听盈盈抚琴。
骤然周身火热,却似发起高烧,片刻间又如同**时炎炎夏日,自己睡不著时师娘温情款款为自己拿扇扇凉。
燥热中下身一股清凉水滑之感让自己无比受用,片刻过后却又如遇雷劈,猛的一惊,睁眼看时,却见自己赤裸下身,一个黄衫艷妇的背向自己同样下身一丝不著坐在自己身上,正自仰面发楞。
自己阳物之上汁水淋灕紧紧的贴在美妇人洁白玉臀下娇艷粉嫩的私处。
那中年美妇看背影不是师娘却又是谁?令狐衝以手压额,低声呀了一声。
淫毒骤解之下,他衹觉得头痛慾裂。
此情此景,绕是他聪明无比,却也不知缘由,但心中隱隱觉得此事大为不妥。
听见令狐衝的呻吟声,岳夫人这才缓过神来,扭脸一看,令狐衝躺在石上正愣愣的看著自己,想到自己还是下身赤裸的骑在弟子身上,粉臀被他一览无余,两人私处相触,不由的一阵大羞。
忙从令狐衝身上站起来,拾起罗裙褻裤,一边穿,一边低声说:「看样子妳淫毒已去,快快穿上裤子吧!」令狐衝见自己在师娘面前赤身裸体,暗觉不妥。
心下却又茫然,连忙提上裤子,想要坐起身来,却是满身酸软,没有一点力气。
好不容易穿戴已毕,令狐衝满面狐疑问道:「师娘,这,这是?」他虽然刚才神誌不清,于于师娘行房之事茫然无知,但刚才师娘光著下身与自己阳物相交的情景却看得清楚。
可他童男日久,衹知师娘与自己所为看来甚为隱秘,並不足为外人道,衹是个中缘由却衹一知半解。
岳夫人穿好裙裤抱膝坐在臥牛石旁,默默无语,半晌方才抬头说道「衝儿,今日之事,衹有妳我二人知道,妳许个愿,如对別人说起,万劫不復!」令狐衝听罢勉强起身,跪倒在岳夫人身边叩头说道「弟子谨记,今日之事万死也不敢对別人说起。
衹是弟子刚才身陷陷阱,一时糊涂,实不知究竟所作何事。
如有辱师娘,弟子自当自刎谢罪!」言罢,令狐衝抄剑在手,就要自刎。
岳夫人见他说的真挚,抬手握住令狐衝握剑之手,温言道:「既已立誓,何须自刎,这一切,是师娘的命苦。
妳若自刎,师娘这一番自贱,又是何必!衹是今后江湖中再也没有华山岳夫人了……」说罢不再向令狐衝再看一眼,依旧抱膝望著粼粼水面。
令狐衝见师娘如此,也就不敢多问。
环顾四周,见自己居然所处日常隱居之处。
说道:「师娘,咱们如何到了此处?小师妹就葬在那边。」
说著向岳灵珊坟前一指。
原盼师娘能多说一句,但岳夫人,依然神如木雕,衹是嗯了一声,再无动静.见此情景,令狐衝心內更加绰绰.自知自己神誌不清之时定是做了什么有辱师娘之事。
他人虽被江湖称为浪子但其实未经人事。
虽觉师娘赤裸下身骑在自己身上乃是不能于外人道之事,但却不知其实自己已与师娘做了夫妻之事,父母人伦,岳夫人虽是其师母,但其情实不亚于母子。
令狐衝隱隱觉得自己昏迷中所行定是有玷汙师娘之举.但其心却又不敢多想,衹因越想自己越是恐惧。
修养了一个时辰,令狐衝觉得体力已自恢復了不少,在溪边抓了十几衹青蛙,洗剥干凈,不觉天色已暗,他又拾了些干草枯枝生起一堆篝火,用树枝串了青蛙烧烤熟了低头低脑的送到岳夫人面前。
但岳夫人依旧一语不发,见他拿过食物衹是摇了摇头,仍旧望著潭水不语.见师娘不吃不语已然半日,令狐衝心中更是大骇。
不觉跪在师娘面前抱住师娘手臂哭了出来。
边哭边道:「师娘,弟子不知究竟如何冒犯师娘,请师娘明示。
想我自**孤苦,追隨师父师娘,抚养成人,若有违师娘之意打也打得,骂也骂得。
可不要气坏了您老人家!」岳夫人见令狐衝哭的真切,想他已是武功声望已是一派掌门,人前多少江湖好汉俯首听命。
如今在自己面前居然还像个孩子一样哭泣哀求,不觉心中一软。
温言道:「衝儿,为娘自思妳师父倒行逆施,妳小师妹短命夭亡,心下烦闷,与妳无关.为娘心绪已乱,妳中毒初愈先且起身一旁歇息,让为娘独坐片刻。」
言罢岳夫人紧咬樱唇不再言语.令狐衝见师娘如此一说,心下稍微一宽,毕竟师妹坟墓在侧,师父所为天下尽知。
师娘有此哀愁亦在情理之中,便点了点头,道声师娘,默默起身重新回到篝火旁,独对篝火吃了几衹青蛙,一时想起盈盈,一时想起岳灵珊,隱隱间又想起日间中毒后所做春梦中的美艷妇人,又觉得不好意思。
思绪万千之下加上本来伤后体弱,不知不觉竟昏昏沈沈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一阵夜风袭来,寒意渐浓,令狐衝打了个激灵醒了过来。
睁眼一看,眼前篝火衹剩余烬,仰天一看繁星点点,一轮满月照的遍地银白,估摸著却是三更左右。
驀地,令狐衝发现原本坐在臥牛石上的师娘已然不见踪影,石上有半片白布,他走上前去拿起一看却是师娘撕下半辐罗裙用指血写下数字:神仙侠侣尽是空,哀女伤魂空谷中。
贞洁怎有恩情重,以身相还令狐衝.落款:华山寧中则绝笔.令狐衝捧著半辐罗裙,痴痴唸道:「以身相还令狐衝……以身相还令狐衝.令狐衝啊令狐衝,妳这混蛋真是该死,生死之际哪有什么美妇春梦!妳与师娘裸身相触,那分明是师娘捨身为救自己失身于妳。
妳却掩耳盗铃不敢去想!师娘命运多舛,写下绝笔,定是要自寻短见,如果师娘有个三长两短,我却如何能活?定要寻到师娘,在她面前自尽全了师娘贞洁才是!」他见罗裙血跡未干,料想师娘离去不远,一边叫著师娘,一边顺著潭水寻找。
沿著潭水走了两三里,却见前面不远潭边一处小山丘,山丘临潭处却是一个绝壁,月光下一个黄衣美妇俏生生的站在上面踌躇。
却不是岳夫人却又是谁?令狐衝心知此刻贸然喊叫岳夫人定然投水自尽,忙加快脚步片刻已到岳夫人身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叩头如捣蒜,低声哀告:「师娘!弟子实不知日间已然玷辱师娘清白之躯,惹得师娘如此大怒,师娘切勿哀伤,弟子愿一死全师娘之名」言罢抽出佩剑就往脖颈中刎去。
岳夫人初见令狐衝吃了一惊.她留书做別,衹想死前使令狐衝知其捨弃贞洁保全其性命,华山派岳家並非全是无情无义之人。
忽见他竟然寻了过来,总归日间与他有过夫妻之事,又已留书告知实情,乍见之下已然羞的无顏相见。
但见他说著说著竟然拔剑自刎,情急之下一脚將他手中长剑踢飞,觉得他用力甚猛,自刎不是作偽。
不由得跺脚道:「衝儿,妳……妳这又是何苦!」令狐衝长剑出手,一下抱著师娘修长的大腿放声大哭。
既哭自己半生命苦,好容易可以昂首挺胸傲视武林,又得红顏知己本是幸事,却不料出此逆事,不仅自己落个乱伦淫贼之名,更是让自己又敬又爱的师娘为自己失去贞洁而慾自寻短见。
他虽洒脱,但遇见如此逆事却毫无办法。
衹想自刎以谢师娘。
见令狐衝哭的真切,寧中则杏眼中留下珠泪,片刻言道,:「衝儿,此乃天意,妳师父虽然倒行逆施,但一来我夫妻自来恩爱,二来,妳我名为师徒,情乃母子。
此事虽是姦人陷害,可毕竟有伤人伦。
妳前程远大,师娘世间除妳之外再无亲人,已无牵挂,故此留书诀別,让妳知道华山並非人人薄情师娘自有爱妳之心。
此事既出,师娘实在无顏面再活世间,妳就让师娘去吧。
我去之后,妳和任大小姐一定要白头到老……想来也是冤孽,妳和珊儿之情让妳委屈万分,她已身故,老天让我这做母亲的以身相报。
但愿我死后妳心中常常唸起珊儿和我,我们母子九泉之下也就瞑目了!」说罢岳夫人抽腿转身一跃,在令狐衝面前跳下了悬崖。
令狐衝一见师娘跳崖,脑中一片空白,大叫一声师娘,跟著一跃也是跳了下去。
山崖虽险却不甚高,崖下就是令狐衝久居那处深潭。
两人一前一后扑通扑通双双坠入潭底,那潭水深,底下却又无巨石硬物,两人虽然直坠潭下竟然毫发无损.衹是岳夫人久居华山,不通水性。
潭水一灌已然半晕。
令狐衝和盈盈曾在溪水边独居多日早就练就一身好水性,向前游了几下,抓住岳夫人的手,向上用力一托,两人的头就露出了水面。
岳夫人咳嗽几声,呕出几口潭水。
飘飘然,,崖上潭底,鬼门关转了一圈,见自己被令狐衝架著浮在潭中,月光下见爱徒为自己捨身跳崖,再一想自己心中无数委屈,心绪再不能平復,哇的一声扑在令狐衝怀里哭了出来。
边哭边用粉拳用力捶打令狐衝宽实的胸膛不停的叫道:「妳这冤家!妳这冤家!叫我今后可怎么做人啊!」令狐衝不敢反抗,一边任由师娘捶打,一边缓缓架著师娘游到岸边。
待两人上了岸,岳夫人吐凈潭水已经不再哭泣,衹是低头又不再言语.令狐衝再次跪倒在师娘面前言道:「师娘,这次天不叫我们死。
但弟子心中愧疚,待师娘气消了,弟子自当自刎。」
寧中则低吟人片刻,她自生至死这一次,多少心结已然解开.反而心下清明一片乃言:「罢了,罢了!衝儿,妳我师徒也算死了一次了。
什么前尘过往,就由他去吧!今后师娘再不言死,妳也不可再寻短见!」令狐衝心下虽仍绰绰不安,但见师娘神態安详,已无不似方才那样极端,倒也宽了宽心,站起身来。
他见自己与师娘全身湿淋淋的甚是狼狈,夜风一吹,两人都是微微发抖。
环目四周,不远处一片野草柳树下有个山洞,便领著师娘前往避寒。
山洞不大,三丈方圆,深不过两丈,二人勉强棲身。
令狐衝翻出隨身所带火绒,所幸层层油纸包著,虽然全身湿透,但火绒尚能打火。
便又捡些枯枝又在洞口內生了个火堆。
他见师娘娇躯瑟瑟发抖,知她一日没吃饭食,此刻周身全湿经不住夜风吹拂。
乃道:「师妹墓旁弟子还有烤熟的青蛙,我去取来,师娘您把湿衣脱了在火上烤烤。
否则冰寒入体非病了不可。」
言罢不待岳夫人答言转身离了山洞,独自去取烤蛙和隨身包裹。
岳夫人湿衣在身,虽有篝火,却也冷的打战。
见弟子如此贴心,料想他去取烤蛙如此匆匆也是避嫌,此处深山之內也无旁人,便大著胆子宽衣解带脱掉衣裙,用两根枯枝挑著,一边烤著衣服,一边坐在火堆旁取暖默默想著心事。
寒夜晓星,连日来岳夫人寻女,遭擒,受辱,获救,日间又是自损贞洁,又是乍闻爱女遇害,打击连连.羞愧之下衹想自寻短见。
华山女侠名头虽响,但盛名之下毕竟衹是一女流。
连番惊嚇羞辱失身跳崖之后,此刻虽然已无寻死之心,但方寸已乱,更觉疲惫.竟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令狐衝回到旧处,取了包裹烤蛙,正待转身回到师娘身边,转唸一想,自己走时叮嘱师娘烤干衣服,莫要受寒,此刻师娘定是在烤衣服,自己已然做出令师娘蒙羞之事,不可再加唐突,且待片刻,等师娘穿好衣服再回去不迟.想罢便靠在岳灵珊坟前望著天上繁星,出了会神。
师妹的负心,师父的阴毒,令狐衝心內虽痛,但他为人豁达,又有了盈盈,他本不放在心上。
可天意作弄,阴差阳错间自己竟然与师娘有了不伦之事,这让他羞愧难当之下也是心绪大乱.自己自**將师娘敬为天人,纵然华山上下都拿他当做叛徒,师娘却自始至终站在自己一边。
恩情亲情,今日因自己一时不慎竟遭混乱,自己日后如何与师娘相对,又如何对的起盈盈?师娘一生波折,本来是一方正派掌门夫人,门下弟子恭顺,女儿女婿又是一对璧人,原是何等快乐。
皆因师父利慾熏心,盗取辟邪剑谱害的林师弟倒行逆施杀了小师妹,而师父所练辟邪剑谱和魔教葵花宝典又是师出同源。
那师父岂不是也和东方不败一样已然成了不男不女的妖怪?似此,即便师娘日后回归华山,师父师娘也再无旧日恩爱……而日间……他毕竟少年人初经人事。
虽然日间他为淫毒所惑,神誌不清,但男女之事的销魂快乐却毫无保留的埋在心底。
起初他衹愿是场春梦,之后许久內心也不愿承认自己与师娘做了媾和之事,掩耳盗铃之下,衹盼一切皆是噩梦。
但岳夫人留书自尽终于还是打破了他的自欺。
纵身救师母之时,令狐衝暗打自己耳光「掩耳盗铃,打妳这欺侮师娘的小淫贼,打妳这小偽君子。」
此刻想来,如果自己再加掩饰那和师父的偽君子可真没什么两样。
望著星辰,令狐衝不由得想到日间和师娘肌肤之亲时的情景。
虽然当时浑浑噩噩不知梦中黄衫仙子就是自己敬重的师娘,但那略显丰腴又婀娜的倩影,那娇艷无双的美臀却是歷歷在目。
他与盈盈耳鬢厮磨虽然日久,但从未逾礼,盈盈虽然出身魔教,又是爱他天下皆知,可男女之事却是道学,从不让他近身。
少年人初经夫妻之事,虽是恍惚间,仍是回味无穷.但想了一会,又觉不妥,毕竟那是自己敬若天人的师娘。
彼时权宜,此刻再想也是对师娘的不敬,懊悔之下,又抽了自己两个耳光,站起身提著东西寻路回到岳夫人所处的山洞。
来到山洞不远,忽听里面发出岳夫人一声惊叫。
嚇得令狐衝加紧脚步衝了过去。
衹见山洞內岳夫人身上衹穿了一件月白色的肚兜,手里拿著半截枯枝比划著。
火堆上两根枯枝挑著的衣裙已然烧的衹剩一半,而洞口却有一条丈许长的大青蛇正扬著三角首吐著红信,隔著火堆衝岳夫人发出丝丝的尖啸.二人长剑在山崖上被岳夫人踢飞,令狐衝无暇去找。
眼见岳夫人近乎裸体手无寸铁无法抵抗毒蛇,若令狐衝晚来片刻,必然伤在青蛇口下。
乍见如此大一条大毒蛇,令狐衝也是一惊.他身无长剑,但包裹中有一把盈盈留下来做他日常所需的匕首。
虽然衹有尺许长短,但在令狐衝手里却也能当剑用。
他拔出匕首俯身用力在蛇尾一划,匕首锋利无比,一下就切断了蛇尾。
那蛇吃痛之下,转身猛的向令狐衝扑来。
令狐衝后退两步,那蛇扑了个空。
正待扭头再咬,令狐衝右臂横展,一下斩断蛇头,那蛇身躥成一团不断扭动,蛇头在地上呲牙吐信,虽然一时不死,却也没法再伤人了。
「衝儿!」惊惧之下岳夫人竟一头扑进令狐衝厚厚的胸膛,双臂不由得紧紧的搂住了令狐衝.「师娘莫怕。
蛇已经被打死了!」令狐衝伸手轻轻在师娘后背抚了抚,以示安慰,却觉触手凝滑。
这才想到师娘烧烤衣服,周身此刻衹穿一件肚兜,比之日间二人行房之时所穿尤少,不免尷尬无比,偏偏刚刚睡梦中被蛇惊醒的岳夫人此刻连遭惊嚇,心神已乱,一代女侠的豪迈端庄此刻在这无人的山谷深夜,已经荡然无存,衹余女人內心的弱小与被保护的渴望。
美艷近乎全裸的师娘在怀,令狐衝自责自己没有保护好师娘。
岳夫人娇躯散发的熟女体香一阵阵袭来。
令狐衝不由得心中一荡,男人的天性再也把持不住,忍不住环臂也把师娘紧紧的搂住,一双大手更是大胆的在岳夫人光溜溜的翘臀上摸了摸,继而低下头就要吻去……「衝儿!放手!」惊魂略定,岳夫人已然觉得自己赤身靠在徒弟身上已是不妥,忽见令狐衝神情异样,对自己忽施轻薄,骤然警觉.用力推开令狐衝,想要找件衣裙裹体这才想到自己贪睡,衣裙已然烧损,自己周身衹有贴身一件衹及肚脐的肚兜,连阴毛私处都暴露在外,忙一手遮胸,一手捂住私处退到洞角。
令狐衝此刻也从师娘的抗拒中惊醒。
忙又跪倒在地,不住磕头:「师娘息怒,弟子有罪。」
岳夫人见他收摄了心神,芳心噗定。
她毕竟为人妻多年,又见他长跪不起,暗想这孩子已然弱冠,未曾人事,今日之事峰回路转,他乍尝男女之欢,虽是中毒,但此中之乐想他也是难以自禁。
自己方才突遇奇险自身难控,主动投怀送抱却也怪不得他。
篝火照处,见他剑眉星目,甚是有男子气概,自己女儿于他无缘。
自己又因故失身于他,而他对自己又敬若天人,稍加顏色便长跪不起,心下却是一阵感动。
又见他长跪叩头之情甚深,自己芳心却又不免有些失落。
过得半晌,岳夫人这才俏生生的说道:「衝儿,妳年少气盛,我也不来怪妳。
妳身上衣衫未干,也去烤烤火吧。
衹是师娘贪睡烧坏了衣裳……」言至于此,已是面含娇羞,再也没法说出口了。
令狐衝从身旁的包裹中找出一件自己向日所穿的白色长袍,不敢抬头.跪著双手毕恭毕敬递到岳夫人面前道:「师娘先將就穿弟子这件吧。」
岳夫人接过长袍,披在身上,宽宽大大的,却能挡寒遮羞。
衹是没有腰带,衹好勉强裹住自己娇躯,让令狐衝坐下烤火,自己大著胆子也悄悄坐在他旁边。
令狐衝取出烤蛙,在火上热了热,递给岳夫人,岳夫人也不客气,吃了几衹,终归心事重重,剩下几衹再也吃不下了。
洞外寒风阵阵,洞內火堆旁烤的两人却是暖暖的,火光照得洞內通明。
令狐衝用半截枯枝拨弄著火堆,暗中自责自己刚才无法无天,举止轻浮,初时与师娘做了夫妻之事尚且还是魔教暗算所致,纵然于人伦有亏,自己却问心无愧,衹是觉得玷汙了师娘最大恶极,死不足惜。
但刚才清醒时刻竟然对师娘也是如此轻薄,难道自己真的要和田伯光一样是个淫贼不成?寧中则望著火苗,心內更是难安。
失身于徒,自尽不成,今后如何面对世人?丈夫卑鄙,爱女惨死,重出江湖又有什么意思?衝儿和任大小姐一对神仙眷属,自己委身于他虽是一时权宜,但衝儿这孩子初尝销魂,又是血气少年,难免心中会有波澜,適才忘形中居然对自己动手动脚.日后他和任大小姐重会,我俩之事会不会被她所知?这孩子宅心仁厚虽有浪子之名,却有君子之实。
比他师父盛强百倍。
可刚才那番轻薄……罢了。
总归是他年**难拒美色。
却也不是什么大亏。
衹是过得今晚,来日又將何去何从?岳夫人思忖无解。
篝火不觉已烤干了令狐衝身上的湿衣。
阵阵男子气息袭来。
岳夫人不由得蜷起双腿,双手抱膝忍不住转头看了看令狐衝,衹见他仍然拨弄著篝火里的枯柴也是若有所思。
令狐衝也是愁肠百结.忽然转头,见岳夫人一双美目正款款的望著自己,再见她身上虽然裹著自己的长袍,但绣鞋扔在火堆旁烤著一直没来得及穿,下身也没穿裤子,一双洁白如玉修长的双腿,一对娇小可人的小脚丫蜷缩著露在袍外,加上秀丽端庄的容顏,火光映衬,虽然已是人妻熟女,端的比她女儿更胜其雅,比任盈盈更胜其艷.不由得心中一荡,但一想到今日已经连番轻辱师娘。
此刻再生褻慾实在猪狗不如,忙收摄心神,仍然低头弄火。
见令狐衝如此神態,人妻多年岳夫人怎能不知他心中所想。
驀地,一股温暖縈绕心间.「衝儿。」
暗夜沈沈,熊熊烈火旁岳夫人看著徒儿,竟然不知怎的,想起了日间与他做夫妻之事,满面娇羞不由得低声叫了一声。
「师娘有何吩咐?若是困了,您便睡会,弟子为您守夜。」
令狐衝听到师娘这声温柔的呼唤,强压邪唸,不敢抬头.「唉……痴儿。
妳今日如此对我,我还怎么再做妳师娘?」岳夫人见令狐衝如此规矩,悄然而动的芳心却有些失落。
不自觉的喃喃道。
令狐衝自知愧对岳夫人,但他初尝男女之欢,少年血性难抑。
岳夫人虽年过不惑,又是其师母,父母人伦乃是大防,于常人万难逾越。
但一来二人日间已阴错阳差的行过夫妻之事,二来岳夫人却又美艷无双,此刻因缘巧合又是寒夜半裸与自己孤身相伴无人幽谷。
怎能不心猿意马?衹是怜惜师娘丧女失身之痛,方才又为自己自尽,自己于心有愧,又唸著师徒母子一场,自己此刻又非身中淫毒,再起色慾深觉天理不容。
但他又非真的痴,师母所言其中之意自己自是明了。
心中不觉甚是温馨。
意醉情迷之下,令狐衝竟然不自觉的伸出右臂轻轻搂在岳夫人纤腰之上。
岳夫人忽觉腰间一紧,徒儿竟然搂住了自己,衹是徒儿之手发颤,丝毫不敢用力,不由得芳心大慰,妙目顾盼,看了看不敢看自己的令狐衝將头顺势轻轻靠在他的肩上,素手摆弄著长袍一角心中小鹿乱撞。
被师娘这么一靠,令狐衝更全身一紧,手里的枯枝跌落在了火堆。
夜深人静,无人幽谷火旁,一男一女耳鬢厮磨。
什么师娘,徒儿?歷经生死,共享男女之欢,如何再有伦理?一个是掌门夫人娇艷无双女如狼。
一个是浪子无行不惧世人少年狂。
师徒,礼义虽仍在,但世事无常把人妨。
褪去江湖女侠,少年掌门,师徒母子之情。
此刻山洞中衹有一对饱受亲人所害的男女互相舔伤。
自己將头靠在令狐衝肩上的一瞬间,岳夫人心下已经豁然开朗:如此痴儿,如此贤徒,在华山君子剑的偽正道之下压抑的太久了。
此刻自己也是有家难回,与他做段露水夫妻,又有何妨?一则回报其多次以德报怨之恩。
二则少年人不尝则已,一旦尝过女人销魂的滋味,日后难免胡思乱想,加上他武功又高,周围全是邪门外道之人,没有任大小姐把持轻则宿娼嫖妓,重则采花盗柳。
自己虽然为救爱徒以身相许,但毕竟破了他童子之身,今后使其不入邪途也是为师为娘的责任。
三来自己丈夫自宫之后自己久未有过夫妻之事,纵然自己侠女天性,但毕竟难免闺房哀怨。
如果当时自尽倒也罢了。
此刻未死,和他裸身独处于此无人之地,他对自己又敬又爱,我虽视其如子。
到底也是曾经有过欢爱。
人伦既已丧,自已已是不洁之身。
而他实乃一个可付终身的侠心男子,再与他有夫妻之事最多也衹算男欢女爱,算不上自己是淫邪之辈。
令狐衝在师娘耳鬢厮磨下,再难控制,气息渐重。
日间与她种种恩爱似乎歷歷在目。
忍不住道:「师娘,莫要如此。
弟子……弟子怕把持不住,褻瀆了您老人家,那样我既对不起师父,又对不起死去的小师妹……」岳夫人抬起俏脸面含娇羞嗔道:「傻孩子,妳有什么对不起妳师父的!是他对妳不起,至于妳师妹。
那……那是是珊儿她命苦」说道岳灵珊,岳夫人心中刚刚燃起的一腔烈火,却如遭水泼,泪水忍不住流了出来。
「师娘,是弟子不好!」见师娘落泪,令狐衝连忙安慰用袖子替师娘拭了拭眼角之泪.见令狐衝如此温柔体贴,岳夫人满腔委屈再难抑止,扑到令狐衝胸前放声一阵大哭,边哭边用粉拳怒捶令狐衝胸口。
不住叫道:「都怪妳!都怪妳!都怪妳这小没良心的!」平时端庄慈爱的师娘,此刻犹如少女般在自己怀里痛哭撒娇。
令狐衝百感交集。
虽然娇躯在怀。
但一想到师娘多年的养育之恩,今日种种逆事。
他已不知所措了。
岳夫人哭了半晌,忽然不再哭泣。
搂著令狐衝肩膀,轻启香泽在他嘴角亲了一下。
令狐衝身躯一震,二人四目相对无言了片刻。
见怀中岳夫人一副娇羞期待之態,勇气骤增,大著胆子低头在岳夫人俏脸上也是一吻。
舌尖尝到岳夫人脸旁的泪痕,却是又苦又涩。
终于,母子而人的嘴贴在了一起。
岳夫人的香舌滑进令狐衝的嘴里,两人舌尖一触,都是不自觉的浑身一颤。
令狐衝如遭电击。
自己舌头与师娘的舌尖相触的一剎那,他狂性大发:什么师徒名节?什么名门正派,邪魔外道?岳不群,岳灵珊,林平之?他们算什么东西!欺侮的自己多少次轻生自尽,到头来真爱自己的衹有师娘和盈盈!可一想到盈盈,令狐衝心內不免一阵愧疚。
自己与师娘做出乱伦之事已是对她不起。
此刻自己却还搂著师娘舌吻,但不知此刻她在恒山如何?但这唸头衹是转瞬之间.少年男子与中年美妇最敏感的舌头交结在一起的美妙销魂,让他已不能再想那么多了。
久久的长吻。
令狐衝环臂搂著岳夫人越来越紧,双手在她翘臀上隔著长袍大力抚摸。
岳夫人环抱著令狐衝的双臂也是越抱越紧.两人都不愿和彼此的人和舌头分开……终于,令狐衝从岳夫人的樱唇上抬起嘴。
满含深情不好意思的叫了声:「师娘。」
「嗯。」
岳夫人低应一声。
刚才的香吻,两人已然心意相通。
不用令狐衝多说,她自然知道令狐衝所想。
缓缓站起身,她总归对著令狐衝有些不好意思。
便背对著他,开始解开裹在身上的长袍。
长袍落地,岳夫人丰腴成熟的女性身体彻底展现在令狐衝面前。
她轻轻解开肚兜的链,褪下身上最后那一丝遮盖,又缓缓解开束在头上的发髻,双手一辉,秀发如瀑布般展开,散开的长发及腰。
中年人妻浑圆的屁股,修长的双腿,乌黑的长发,洁白如雪的皮肤,宛如观音一般端庄美丽而不可侵犯。
令狐衝脱衣解裤也把自己脱的赤条条的站在当地,岳夫人转过身,满面羞涩的用双手捂著自己双腿间那神秘的黑三角。
胸前一双美乳毫无保留的露在令狐衝眼前,毕竟是自己师娘,事到临头,令狐衝却忽然不敢正视岳夫人全裸的身体,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却又忍不住偷眼打量岳夫人一丝不挂的身体.岳夫人见令狐衝如此扭捏,全身肌肉虯结,胯下阳物却不敢抬头,不由得又羞又笑。
「说妳是痴儿,妳还真是个傻孩子。」
岳夫人毕竟久经人事,走到令狐衝身前,大方的用素手握住令狐衝胯下三寸阳物,一边温柔的擼了擼,一边把洁白的身体紧紧的贴靠在徒儿身上。
岳夫人年过四十,青春不在,一对玉乳已经微微下垂。
但她皮肤胜雪,双乳又大,更惹人怜爱的是一双俏美的乳头,虽是棕红色不似少女般粉嫩,但著实美艷无双.光滑的小腹略微隆起,却又不显臃肿.此刻她把双乳紧紧的贴在令狐衝的臂膀上,美艷的乳头不安分的在他臂上来回蹭著,怎能不叫令狐衝神情荡漾?令狐衝任凭岳夫人握著阳具把玩著,一手紧紧把岳夫人搂在怀里继续和她舌吻,一手胆怯的握著岳夫人的一衹乳房温柔的揉搓起来。
「衝儿,妳我已有夫妻之实。
师娘今日已是妳的人了。
莫要害羞,闺房之乐就在放纵.华山派都是假道学,妳师父是个偽君子,把妳都教得呆了。
夫妻行房还需率性,此刻衹当是妳的洞房花烛,师娘便是妳的新娘子。
妳之所慾师娘无不应承,这才是男女之事的根本。
妳大可不必如此谨慎」香吻过后,岳夫人见他仍是谨小慎微的爱抚自己,便一边擼著令狐衝的男根,一边咬著令狐衝的耳唇在他耳畔私语道。
师娘香泽在耳,撩拨的令狐衝意乱情迷。
又听她如此开导,不由得大著胆子道:「师娘,我要吃奶!」令狐衝此言既出,自己先倒羞了个大红柳。
他已明了,这片山谷是老天觉得对不起他,送给他的新房,而师娘就是他的新娘。
但毕竟恭恭敬敬对师娘二十年了。
即使床第之欢,要行夫妻之事,说出自己想对师娘如何,他还是觉得不好意思。
「衝儿!夫君!乖儿子!师娘都给妳!」手里握著徒弟的阳物,闻著令狐衝身上阵阵男子气息。
岳夫人心下放纵了!今天就是要放弃一切,为徒弟,自己要做他彻底的女人!也为自己,自己本就是女人。
管他明日江湖风波恶!衹要今晚洞房馨!令狐衝矮身握著师娘的双乳,像个孩子一样把嘴凑上去,含著岳夫人左边的乳头拼命的吮吸了起来……「师娘!师娘!」令狐衝痴痴的唸叨。
这是师娘除了师父师妹之外从不付人的娇乳!自此以后,师娘就是自己的女人了!看著怀里吸完自己左边乳头,又用脸使劲在自己右边乳头上摩擦的徒弟。
乳头上销魂的快感让岳夫人也逐渐开始忘情了:「好孩子,好郎君!摸师娘,摸师娘下面。」
令狐衝蹲下身,盯著师娘脐下三寸神秘的桃花源。
这是二十多年来,他第一次真正仔细看到女性的私处。
而第一次把私处大方让自己审视的,却是自己敬为天人的师娘……他先用手拨了拨岳夫人漆黑的阴毛。
试著用两根手指在师娘阴蒂上捏了捏想要把阴蒂的包皮向上翻的更高点,无需人教,面对女人的神秘之处,男人都会好奇,男人都会不自觉的去触碰,去探寻……他要把师娘下阴这点师父曾经玩弄过,师妹出生时曾经触碰过的神秘看的更清晰,认真摸过之后记得更清楚!岳夫人粉红娇嫩的花蕊完全暴露在令狐衝面前,看著师娘最神秘最娇艷的花蕊,令狐衝不由得抬头看了看岳夫人。
却见秀发低垂下的岳夫人俏脸含春,虽然羞红了脸,目光中却是渴望与鼓励。
他大著胆子伸出舌头在师娘阴蒂上舔了舔,入口清香却又带著咸味。
岳夫人被令狐衝舔的心痒难耐咯咯一阵娇笑,赤裸的娇躯花枝乱颤,胸前那对可人的小白兔更是上下乱抖。
她一边轻轻敲打著令狐衝脑袋,一边娇笑伸手想要重新捂住私处著让他住手。
师娘这美艷的一切,歹毒师父曾经拥有过的所有,都被自己品尝到了。
令狐衝热血满腔,礼义廉耻在男女房事面前已经完全拋在了脑后。
虽然改不了口,还叫著师娘,但他此刻他眼中放弃名节富贵的师娘已经衹是一个属于自己的美丽女人,而他则是一个强壮的少年男子。
人伦大防已经荡然无存了!在岳夫人的花蕊间舔弄了一番之后,令狐衝重新站起身,二人都是一丝不挂的再次四目相对。
岳夫人被令狐衝刚才戏弄的咯咯娇笑,粉颈都已经羞红了。
望著他目光中的熊熊烈火,岳夫人不笑了,忽然她又觉得不好意思了起来。
此时令狐衝热烈的目光大胆的在她赤裸的身上每一次扫视,都让她娇羞无比,岳夫人仿佛真的回到了和岳不群洞房之夜那一晚。
她把头低了下来。
乌黑的长发遮不住岳夫人脸上少女般的红霞。
「师娘。」
令狐衝双手握著岳夫人的素手,胯下阳具经过对岳夫人女性身体的探秘之后昂然勃起的青筋乍现.这声师娘在岳夫人听来已不再是以往的尊呼,而是求欢的温言。
「嗯。」
岳夫人低著头不好意思的把手从他手里抽了出来。
蹲下身,把落在地上的长袍款款打开,平铺在地。
她知道,这张破长袍就是他和徒弟洞房的新床,此刻她已再无和弟子前戏的放纵开朗,反而倒是又如刚刚把头靠在徒弟肩上时那一刻的又羞又怕,心头小鹿不由得再次碰碰乱撞了起来。
铺好之后,岳夫人轻轻跪爬在长袍上,双手做枕,把头枕在手上,弯下腰撅起粉臀,分开腿,把自己洁白的玉臀和下面水汪汪娇嫩的肉缝暴露在令狐衝面前。
乌黑的长发散落在她面前,她期许能够遮挡住自己脸上的娇羞与渴望。
梦中的黄衫仙子。
此刻一丝不挂的摆出交媾的姿势等待自己。
令狐衝心春心荡漾。
他虽衹在日间半梦半醒中初尝禁果,但梦中交媾的情形他歷歷在目,適才闲暇他也曾暗暗回味。
此刻真的到来,他却还依稀记得该怎么做。
令狐衝跪在师娘身后,一手按在岳夫人一瓣雪白的俏臀之上,一手握著梆硬的男根用紫红的龟头试著去刺探师娘娇嫩的花蕊。
因为岳夫人玉臀撅的有点高,令狐衝试了几次没有成功,还是找不到师娘牝户的入口。
滚烫梆硬的龟头在自己牝户外没头没脑的乱蹭,撩得让岳夫人情慾更浓。
她从胯下伸过一衹玉手,轻轻捏住令狐衝的阳物,稍微沈了下腰,引导著他把男根一点一点的插进自己湿润的牝户之內。
俏师娘如饥似渴的牝户紧紧的含住令狐衝的男根,美妇人滑嫩的阴道內一日之內第二次插进了少年火热的肉棒。
令狐衝敏感的龟头和岳夫人阴道的第一次摩擦让俩人不约而同快活的尖叫了一声。
那销魂蚀骨的快乐让这对本来內心背负无比愧疚的师徒,母子,彻底成为天性的奴隶.什么笑傲江湖?什么称霸武林?全是过往云烟!夫妻之事的销魂快乐才是他们此刻共同追求的目的。
忘情如令狐衝.苦恋的师妹,深爱的眷属。
在本性面前已经拋在了脑后。
他眼前衹有师娘那美艷如百合的洁白粉臀和她粉臀下牝户中自己出来进去暴怒如龙的阳具。
他此刻在玩师娘!他玩的不止是师娘,他要宣泄的是命运对自己的不公,要报復师父!要报復师妹!我就是要玩妳的老婆!玩妳的母亲!但这真是自己的目的吗?云雨之中,师娘娇喘连连.虽然看不到师娘脸上到底是羞涩?是陶醉?还是愧疚?但师娘对自己情真意切,之前如师如母的疼爱,此刻对自己的依恋。
自己所作所为会伤害她吗?不!与岳夫人交媾中,令狐衝似乎更觉得自己找到了归宿。
小师妹的任性,盈盈的刁蛮.並不是他自己真的所喜。
他自己从小就羡慕师父有师娘这么个温柔贤惠的妻子。
耳润目染,自己**年时何尝不想娶师娘这样一个外刚內柔的美人侠女为妻呢?我就算娶师娘又如何?前朝不是还有个杨大侠娶了他师父成了武林美谈吗?我身负浪子之名,迎娶师娘这点离经叛道的事于我又如何?想到自此处,令狐衝不由得狂性大发,双手握著师娘两瓣雪白的翘臀更加疾风暴雨般的抽送了起来。
「不要!衝儿!轻些,为娘吃受不消了!」撅著屁股被令狐衝一阵狂插的岳夫人一边呻吟,一边低声求饶。
但少年男子初尝夫妻之事的沈迷忘我,又怎是她求饶就能放过的。
岳夫人觉得自己被徒弟的阳具搅的神魂顛倒了!肆慾如岳夫人。
她眼前仿佛看到了没有胡须的岳不群。
曾经那样让人敬畏的君子剑,自己的夫君,居然自宫练剑。
胡子都需每天沾上。
自己闺中空守活寡也就罢了,到头来害人害己,更害了自己女儿……自己身为华山女侠,,丈夫用计合並了五岳剑派,外人看来尊荣无比。
但自己少女时的豪气干云,敢爱敢恨。
被丈夫的偽君子行径磨的早已消散。
明知爱徒令狐衝受屈蒙冤却又敢怒不敢言。
明明自己也是如狼似虎之年的人妻空守香闺后半生,却甘受其苦。
到头来换来的是什么?不是华山派的发扬光大,反倒是丈夫沦为江湖笑柄,爱女魂断他乡……珊儿……岳夫人被令狐衝弄的意乱情迷之时,香躯乱颤秀发飞扬.与少年交媾的快乐,丧失妇道人伦的愧疚,哀怨自己不幸的宣泄,交织在一起,更早忘了师母徒儿的身份,娇喘连连下竟不自觉的肆意欢叫。
岳夫人叫床之声不绝虽让令狐衝更加亢奋.但她自己却更加朦朧,竟然毫无所知。
已然神魂顛倒的岳夫人,悄悄仰起头,此刻仿佛此刻眼前看到了岳灵珊。
衹见岳灵珊紧身劲装,背背长剑,依然是华山上小女儿的神態.此刻见自己尊敬的母亲和深爱自己的大师兄在忘情的做此乱伦之事,竟然没有任何哀怨怒骂.妙目含泪,眼中有的衹是愧疚。
恍惚间她仿佛在说对岳夫人说:「大师兄是个好人,咱们岳家亏欠他太多,女儿已然不能答报。
致使母亲失身代偿,女儿更加有愧。
母亲此举虽然有失妇道,但此情此景却也怨不得母亲,衹愿母亲能和大师兄携手白头,互相善待彼此,女儿此生足矣……」驀然间,岳灵珊已然不见……岳夫人心意稍沈,適才销魂快乐中不自觉的叫戛然而止。
身后的令狐衝听师娘不再叫床,微感诧异。
再次加力猛干。
趴在臂弯的岳夫人正感惆悵。
忽然觉得令狐衝按著自己粉臀的双手突然更加用力揉搓。
接著是一阵如狂风般猛烈的抽插了,下下几乎都用男根把自己阴道顶到了底,阵阵快感袭来,让她骤起高潮!淫水止不住的流淌而出。
肉体的极度快感,心里的驀然失落,岳夫人枕在手上的俏脸再一次留下了眼泪,但和前几次满心羞愧,委屈万分不同。
是喜是愁,她也说不清。
衹知道自己此刻高潮泛滥,淫水横流之时,令狐衝也射出了滚烫的元精。
师徒母子二人的爱液交替著在岳夫人阴道內匯成了一片,隨著令狐衝从她牝户中拔出男根,岳夫人饱受云雨的牝户如泉水般淌出了两人交媾后的精华.爱液点点滴滴撒落在铺在地上的长袍上……虽然没有处女落红.但这件白布长袍上还是铭记了母子二人这段不伦露水之恋……事毕之后,令狐衝和岳夫人赤身裸体的搂在一起躺在长袍上,面面相对,不觉都是相视一笑。
没有愧疚,衹有羞涩。
没有虚偽,衹有真诚.无需多言,其情自鉴.一对恩爱的男女相拥相偎了好一会,令狐衝终于言道:「师娘……」没等他说完,岳夫人素手轻轻按在他嘴上,低声羞涩的说:「傻孩子,我说了妳这么对我,我还怎么做妳师娘?」「这……」令狐衝有些不知所措。
「妳知道刚才我看到谁?」岳夫人没管令狐衝独自发呆,喃喃道:「刚才和妳做夫妻之时,我好像看到了灵珊。」
「小师妹?她在哪?」云雨过后,神誌已然清醒,一听到岳灵珊,令狐衝不由得问道。
岳夫人靠在他的臂弯里,素手握著令狐衝的大手轻轻在自己玉腿上抚摸。
轻声说道:「珊儿就在前面看著我和妳做夫妻。
她说她对不起妳,也知道我岳家愧对妳,我算母偿子债,妻偿夫债。
让我好好待妳。
也让妳好好待我……」说到后来,岳夫人脸更红了,声细如蚊几不可闻。
「师娘如此辱身错爱,弟子怎敢愧对师娘。」
令狐衝在岳夫人耳边诚惶诚恐道。
「我说了,妳我既然已做了夫妻之事,以后师娘二字再也別出口了。」
岳夫人听他仍叫师娘,心里略有不快。
「弟子……我知道了。
那以后我就叫妳寧姐姐可好?」「嗯,我虽是灵珊的母亲,妳二人毕竟没有婚姻之约,妳又早已不是华山之人,师娘之称更是前尘往事,我比妳大十几岁,叫声姐姐也是应该的。
衝儿……对不起,我自己却是改不了口,我还是叫妳衝儿可好?」岳夫人抚摸著令狐衝宽宽的胸膛,娇声问道。
「一切都听师……寧姐姐妳的。
適才和姐姐做夫妻时我也有所悟。
昔日有个杨大侠能娶他的师父,现如今,师父眾叛亲离,我又是江湖有名的无行浪子,我就是娶了师娘妳,不过是娶个改嫁人妻又有何妨。」
说著低头吻了吻怀里的寧中则.两人又是一阵刻骨长吻。
自此寧中则不再已岳夫人自居,仍用华山玉女寧中则的名號寧中则忽然抬起脸,满脸哀愁道:「妳虽不顾名节,我毕竟一届女流,乱伦之事在此无人幽谷之中也就罢了。
又怎能在江湖上大肆宣扬?况且妳和任大小姐一对神仙眷属,世人皆知。
切不可为我这苦命之人自毁前途。」
言罢一声长嘆.提到盈盈,令狐衝却是一阵心痛。
自己无行,与师娘乱伦,初尝男女之事热血上涌,衹愿为师娘粉身碎骨。
但盈盈于己既是情深爱侣,又是救命恩人,却是让他左右为难.两人相拥片刻,虽然思绪万千。
但男女裸身相抱而臥又是如新婚之夜,令狐衝少年心性,烦事多不挂怀。
想到此刻师娘已经倾心许身难免情慾又起。
不免双手又在寧中则光溜溜的身上不安分起来。
寧中则也是久未有过夫妻之事,不触则已,一触之下妇人春心再难压抑,加之令狐衝年少俊品,自己歷经生死之后什么贞洁名节已然放下。
加之他少年之人,夫妻之事虽是初学乍练,但精力之盛远超岳不群。
被他再一撩拨,不免芳心可可,主动投怀送抱,不觉又欢爱了几次,直到天色大亮,两人这才一丝不挂依依不捨的相拥而眠。
一觉睡到下午。
令狐衝少年心性,忍不住又对寧中则求欢.寧中则却已觉得肚饥口渴,加上她天性爱洁,觉得山洞简陋,不堪就住。
便硬拉著他又去捕蛙采果,收拾洞房。
寧中则心细手巧,半日间便把山洞收拾干凈,重新到山崖上寻了长剑,劈木做门,堆石为灶,垒草为榻,竟將小小山洞收拾的温暖如家。
自此二人日间闲来就到岳灵珊墓前相守。
夜间便在小山洞內夜夜春宵,日子却也逍遥快乐。
不知不觉已过一月。
令狐衝想到许和盈盈相会的日子经大大逾期。
既怕他为自己担心,又怕她寻將过来撞到自己竟和师娘一起共居。
不觉脸上满是忧愁之色,接连几日,竟连与寧中则欢好也是提不起兴致。
寧中则心慧人贤,与他虽是露水夫妻,却事事仍当他是孩子一般体贴,见他不乐,已然自知他的苦处。
这晚两人云雨过后,见他辗转难眠,自己也就是独对洞壁思忖了良久,忽然坐起身来对令狐衝道:「衝儿,妳我已在此相处一月有余.这两天看妳神不守捨。
想是妳放不下江湖中事还有任大小姐吧?」令狐衝也起身坐起来低头沈吟道:「寧姐姐所言正是。
我爱妳敬妳,不敢骗妳,恒山一眾师姐妹和盈盈与我有约.我想先去与她们相会,料理完门派俗事,再跟盈盈说明原委与她诀別,之后再回此处与姐姐相伴白头,不知姐姐意下如何?」寧中则微笑道「妳是恒山掌门,目前江湖风波不平,妳回去原是分內,至于妳和任大小姐,本是一对神仙眷属,俗事完毕妳去和她成婚吧。
妳我这段露水夫妻本是天意作弄,我毕竟大妳许多,又是有夫之妇,怎能空毁妳的前程?去吧。
去吧……」说吧寧中则低头不语.见寧中则如此楚楚可怜,令狐衝心下大是不忍。
忙道:「寧姐姐莫愁,衝儿不去便是。
但衹怕盈盈见我失约来此寻我。
不如妳我再寻一处幽静之处做长久夫妻可好?」寧中则摇摇头,轻声道:「非是我吃干醋。
我確实想好了。
此处是珊儿埋骨之所。
我就在此隱居和她长伴,哪里也不去了。
至于妳……妳和任小姐之事天下皆知。
我若爱妳又怎能让妳落下贪花好色喜新厌旧的恶名?若妳有心,妳去之后,每年珊儿的忌日妳独自来此与我相会几日,我便知足了。
今日月朗星稀正好赶路,趁著夜色也不用担心江湖之人知道妳曾住在此处,此刻边走了吧!」言罢转身,取来包裹长剑,递给令狐衝.令狐衝见她此刻穿著当日两人初做夫妻之时自己那件沾满爱液的长袍,虽是她本性爱洁,但身上汙秽却因是与自己初结同心时所留,故而捨不得浆洗,平日里衹穿令狐衝一件中衣遮体.將此袍当做两人鸳被,此刻穿在身上更是显得不忘夫妻之情。
不由得心如刀绞,慾待不从,但一想寧中则所言极是,听她语气不是气话,大是诚恳。
对盈盈思唸之情,对恒山群尼保护之心又起。
便起身穿好衣服,向寧中则拜了几拜,转身要走却又不忍直愣愣立在原地。
见他如此,寧中则嚶嚀一声扑到他怀里,泪如雨下。
在他耳畔说道:「此一別,却不知妳前途如何。
別人问起我来,妳就说我得知珊儿已死,已经自刎身亡了。
愿妳不负一年之约,到时与我相会便罢.」说著在他脖子上亲了亲,咬了咬牙,把他推出门外。
任凭令狐衝怎么再敲木门,寧中则就是背顶著不开,隔著门衹听她喃喃道:「衝郎,衝郎……」继而听她吟道:「信手拈来牡丹花,销魂难换世芳华,青丝独对断肠崖。
情慾难分愁难化,我自潜心向菩萨,往日荒唐罢,罢,罢!」却是寧中则口占一首浣溪沙,吟罢洞中再无动静.令狐衝自知有亏。
但想江湖险恶,师娘身受其害,她自逢丧女之痛失身之祸后与自己相处这许多时日。
当日豪情已无一丝一毫。
照顾自己起居时反倒寧静安详。
虽与自己男欢女爱嬉戏不疲,可事后却又心静如水。
想是已经大彻大悟,不会再自寻短见了。
端的自此隱居此处青山绿水间,与师妹相伴,免于旧日江湖恩仇所缠,世间人伦妇道之失所累,于她也未尝不是个好归宿。
我衹需信守诺言,每年来看她一次,心中常常唸著师娘于我之恩便是。
言唸及此,便趁著夜色满腹心事走了出去。
令狐衝独自走了一个时辰,正走到当日救护师娘的陷坑所在。
忽听得远处一个女子声音「啊」的一声叫,正是盈盈,令狐衝心道:「盈盈真的来了?」跟著听得脚步声响,两人一前一后,疾奔而来,听得盈盈不住叫唤:「衝哥,衝哥,妳师父要杀妳,千万不可出来。」
令狐衝大吃一惊:「师父为甚么要杀我?」衹听盈盈又叫:「衝哥快走,妳师父要杀妳。」
她全力呼唤,显是要令狐衝闻声远走。
叫唤声中,衹见她头发散乱,手提长剑,快步奔来,岳不群空著双手,在后追赶.眼见盈盈再奔得十余步,黑夜之中便会踏入踏入陷阱,令狐衝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
危情天锁杨过与后宫穿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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